1999年在昆明举办的世界园艺博览会，是历史上第一次在中国举办的专业类世界博览会，会期184天，国内外观众达950万人次。“人与自然——迈向21世纪”这一主题，至今仍深深影响着我们。本期来回顾’99世博会的盛况。

世博会为何移址昆明举办

1993年5月，我国以中国贸促会农业行业分会和中国花卉协会名义，向国际园艺生产者协会（AIPH）提出了加入申请，并同时提出举办1999年世界园艺博览会的申请。1994年10月，国际园艺生产者协会在第46届会员大会上通过决议，同意中国成为该协会成员，并支持中国1999年在北京举办世界园艺博览会。同年12月，国际展览局（BIE）在该局的第116届大会上批准了中国于1999年在北京举办世界园艺博览会的申请，并列入了该局展览计划。

1995年12月初，国务院领导视察云南，看到云南优越的自然条件、丰富的生物资源和旅游资源，以及云南省将生物资源和旅游作为支柱产业进行开发的实际情况，提出将原定在北京举办的世博会移址昆明举办。云南省委、省政府得知这一消息后专门做了研究，鉴于昆明气候宜人、植物资源丰富、旅游景点众多、基础设施不断改善等诸多有利条件，为促进云南的综合发展，充分利用云南的天然条件，上报了承办报告。国务院于1995年12月12日正式批准由云南省承办1999年世界园艺博览会。

1996年6月，国际展览局在法国巴黎召开第119届大会，同意1999年世界园艺博览会移址昆明举办北京园林博览会电话，国际展览局主席向中国政府代表授予了展览局会旗。同年9月，国际园艺生产者协会在匈牙利布达佩斯举办的第48届年会上，一致通过在中国云南省昆明市举办1999年世界园艺博览会。

1999年世博园大门前的“灵灵”深入人心 （云南世博旅游景区投资管理有限公司供图）

1999年是20世纪的最后一年，也是新中国成立50周年。1999年世博会是中国举办的首届专业类世界博览会，是国际园艺生产者协会批准及国际展览局认证授权举办的A1级国际园艺博览会。在这个时刻，举办这样一项具有较大国际影响的活动，以展示日益富强的中华民族自强不息、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能力，扩大国际影响，很能鼓舞全国人民在党的领导下满怀信心地跨入21世纪。

一场全世界瞩目的国际盛会

昆明世界园艺博览会的园区（以下简称：世博园）设在昆明东北郊的金殿风景名胜区，占地面积218公顷，植被覆盖率达76.7%。500多种树木错落有致地点缀着中国馆、人与自然馆、大温室、科技馆和国际馆5大室内场馆，以及竹园、蔬菜瓜果园、药草园、盆景园、树木园和茶园6个专题展园，国内、国际、企业3大室外展区。此外，世博园内还有接待中心、游乐园、海关、公安、消防、餐厅等配套服务设施，设有断崖雕塑、花开新世纪雕塑、标志塔、音乐喷泉、艺术广场等众多景点。

在世博会上，国际馆借用了“天圆地方”的中国传统空间观念，而中国馆则采用了现代布展样式，同时以“黄墙红瓦”“亭台楼榭”凸显中国风韵。除了汇聚中国各地的园艺精品外，中国馆的一砖一瓦“复制”了天坛和北海琼岛两处北京名胜。其间，主办方围绕主题每月举办一次国际学术报告会和专题花卉展示活动，同时还安排了国家日庆祝活动，共有十几个国家带来了富有民族特色的文艺表演。

据当时的媒体报道，此次世博会举办期间，先后有5位外国国家元首和政府首脑、115个外国使节团和国际组织代表团前来参观。69个国家和26个国际组织参加了本届世博会，其中，84个国家和国际组织参加了室内展出，35个国家和国际组织建造了34个室外展园，51个国家和国际组织举办了馆日活动。全国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以及香港、澳门和台湾民间组织均参加了昆明世博会。

1999年世博会盛况（刘建华 摄）

整个会期，共达成经贸合作项目325个，协议总投资和经贸总成交150多亿元。来自西班牙、美国、德国、朝鲜等26个国家和地区，全国29个省（区、市），云南省16个民族的演出队伍，在世博园内外进行了1340多场表演。

在昆举办世博会意义深远

董艳今年47岁，是地道的昆明人，提起世博会，她说道：“当时来的外国人很多，外省来的人也超级多，昆明基础设施建设和城镇化建设都取得了显著成果，昆明城焕然一新。”她见证了世博会给昆明带来的变化。世博会的成功举办，不仅是昆明历史上的高光时刻之一，还深远地影响着昆明乃至云南的发展。世博会直接促成了改革开放以来昆明经济社会发展的一次大飞跃，云南省的经济发展也因此一举步入了快车道，旅游更是一骑绝尘，为后来中国举办综合类世博会积累了经验和信心。

时任昆明市市长的章振国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曾表示，1999年在昆明举办的世界园艺博览会对昆明的发展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促进作用。他介绍，以举办世博会为契机，昆明市加强了“水、路、树、气”为重点的城市基础设施建设，下大力气综合整治了市容市貌和环境，提前10年完成了城市主干交通路网的规划建设，大幅度提高了城市污水处理能力。由于城市面貌发生了质的变化，昆明与大连、青岛、厦门并列成为全国改善交通、环境等的四个试点城市，昆明成为在此项试点中西部省（区、市）的唯一城市，并且成为全国创建文明城市工作先进城市。

世博会的成功举办，直接提高了昆明的旅游业发展水平，使“九五”期间昆明旅游产业发展加快，跻身全国十大旅游热点城市。举办世博会还有一个重要的收获，是昆明的知名度大大提高，与海内外各方面取得了较为密切的联系。在已有友好城市的基础上，昆明又与玻利维亚科恰班巴市等3个城市结为友好城市。以商贸旅游为主的第三产业加快发展，新建了一批大型综合零售商场，购物环境明显改善。同时，世博会开阔了昆明人的视野，在接待了海内外成千上万的游客和客商后，市民的荣誉感和自豪感大为增强，他们自觉保护公共设施、维护环境卫生、遵守交通秩序，使市容市貌整洁有序。

从世博会园区到世博园景区

狂欢过后，如何让会址发挥出更大的经济效益？

随着世博会的结束，偌大的场馆保留还是拆除成为一个问题。2000年3月，云南省委、省政府做出了一个特殊的决策——将世博局整体改制为经营型的云南世博集团，并要求将世博集团建设成为云南旅游业龙头骨干企业。

在广泛调研后，云南世博集团开始逐步实行“四个转变”——由会议展览型向旅游经营型转变；由政府行为向企业行为转变；由数量增长型向质量效益型转变；由粗放经营型向集约式高效经营型转变。同时，云南世博集团还创造性地提出了将以世博园为骨干的旅游业作为核心产业，并形成房地产业、会展业、园艺花卉业为主的三个重点产业。

世博园名花艺石园种植了多种名木花草 （刘建华 摄）

由此，“世博经济”从园区开始向周边蔓延，融入云南的各个产业。2006年8月，世博股份在深圳证券交易所成功上市。2008年，世博集团利润达10860万元，是2000年改制当年的20倍，资产总量也翻了一番，创造了新的经营奇迹。世博集团创下了10年持续赢利的经营业绩，门票收入逾13亿元，累计实现利润总额5亿多元，向国家累计上缴税收2亿多元的好成绩。同时为中国举办国际性大型盛事活动后场地资源的有效利用、持续经营、和谐发展带来了先进范例。2016年8月3日，国家旅游局批准云南省昆明市昆明世博园景区为5A级景区。

如今，世博园不仅是昆明市民的“后花园”，还是不少游客的旅游目的地。“不出云南就可以逛遍中国。”“值得打卡。”“是一个美丽的大花园。”社交平台上，对世博园的好评如潮。

我们和“灵灵”都长大了

“旅游大巴、旅行团的帽子甚至矿泉水瓶上，都有它的身影。那些年，游客来昆明后不一定去动物园，但一定会去世博园和这只猴子拍照。”市民杨女士说。她口中的“猴子”，就是1999年世博会的吉祥物——“灵灵”。

当年，“灵灵”手持鲜花站在世博园门口，对来自世界各地的朋友表示热烈欢迎，凭借其灵动可爱、憨态可掬的形象收获了不计其数的忠实粉丝。

在世博会即将召开之际，香格里拉维西县人民政府献上了一份特别的礼物。1999年3月20日这天，当地农户在山林中发现了两只落单的滇金丝猴，当地政府听取专家意见，日夜兼程将这两只奄奄一息的幼猴送往昆明抢救。经过仔细检查，两只小金丝猴为一雄一雌，出生仅5天，工作人员分别为它们取名“灵灵”和“芳芳”。遗憾的是，因为生活环境的改变，芳芳没能活下来，但灵灵在工作人员的精心呵护下健康成长，并逐渐适应了昆明的生活环境。在世博会即将召开之际，可爱的灵灵已经满月，且生长状况良好。在发布会上，灵灵成了众多镜头的焦点。

灵灵有着小巧的“朝天鼻”，厚且粉嫩的“香肠嘴”，萌感十足，俘获了众多男女老少的心。当时，不仅是大街小巷、花坛草地，就连商场、宾馆门口，也随处可见“灵灵”活泼可爱的身影。世博会纪念品专卖店也因它异常热闹，有的商店一天的营业额甚至可达五六万元。而进入世博园后，人们争相与“灵灵”合影，有时排一个小时的队都还没轮上。

2021年，世博园景区安装了新的“灵灵”塑像，而这次“灵灵”不再独自一人，而是和它的家人一起，不少市民再次前往打卡拍照。“20多年过去，‘灵灵’长大了，我们也长大了。”一位中年男子感叹道。

“灵灵”全家福成为新标志 （云南世博旅游景区投资管理有限公司供图）

记忆中的世博园游人如织

在云南人的记忆中，世博会的召开，不仅开阔了视野，还创造了不少美好的回忆。

“2000年带着小孩去世博园，来自省内外的游客非常多，说是人山人海也毫不夸张。大家都争相到各个园艺造型和吉祥物雕像前拍照，因为人太多，需要排队。”今年53岁的市民鲍惠说。

在鲍惠的印象中，世博园的广场大、建筑物大、喷泉大，园区内的一切都很大，因为在举办世博会之前，昆明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大面积的园地。“世博会是昆明人的一个记忆，虽然现在对1999年的景象已经模糊了，但仔细回想，还能感受到那时候大家的热情。”

给市民董艳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是世博会上展览的各种园艺造型。“因为展览的那些植物其实在云南是比较常见的，云南人不太容易感到惊喜，但有了独特的设计后，觉得很惊艳，看完会发出感叹：这么普通的植物，原来竟如此美丽！”董艳说。

1999年，最早一批的“80后”才19岁，最早一批“90”后才9岁，他们对于1999年世博会的记忆，来源于寒暑假或者节庆假期的一次旅行。“小时候根本不清楚世博会的意义，只知道人超级多，去哪里都是人山人海。”“90后”市民小张说。

【青年观】

昆明世博会开了个好头

罗宗伟 27岁

在我的记忆中北京园林博览会电话，世博会的印记是父亲带来的，但已是世博会举办好几年后的事情了。父亲到昆明出差时，“打卡”了世博园，给我带回来一只“灵灵”，它陪伴了我一段童年时光。其间，每每看到“灵灵”时，我都会想到这是1999年世博会的吉祥物。

在云南努力创建生态文明建设排头兵的今天，通过生物多样性保护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是摆在我们这代人面前的历史责任。

了解1999年世博会的历史后，我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因为它是我国发展壮大过程中参与举办世界级赛事、展会的一次里程碑事件——首次在发展中国家举办专业类世界博览会。举办此次世博会，旨在展示中国的实力，扩大中国的国际影响。而云南做到了，中国做到了，当年的盛况就是最好的一份“中国答卷”。

而更让我惊叹的是，1999年世博会只是开了一个好头，在之后的20年里，2008年北京奥运会、2010年上海世博会、2022年北京冬奥会……越来越多世界级赛事、展会落户我国，而我国办出了水平,办出了成效，且越办越好。如今，我们不再需要这些赛事、展会来证明自己，而更在乎的是参与、是享受。

春城晚报-开屏新闻记者 罗宗伟 实习生 赵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