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上官莉娜，北京高校政治与公共管理学校校长，贵州贵阳；黄强，北京高校马克思主义学校，四川成都

内容提要：本文通过对《思想理论教育导报》《思想教育研究》《思想理论教育》《思想政治教育研究》4本专业学术刊物在1994-2013年间所发有关比较思想政治教育文献的关键词进行共词剖析，得出20年来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经历了蓄势加快、稳步上升和推进创新的发展过程，梳理出学科研究的发展脉络、研究热点与研究动向。展望未来，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研究应当逐步建立整体视角，提高学术思维层次，推动学科的内源性发展。

标题注释：本文为北京高校自主科研(人文社会科学)青年项目阶段成果。

共词剖析是一种有效的剖析方式，它通过剖析文本中相应术语共同出现的方式，根据相关程度将某一学科内所统计的文献进行分类，并找寻互相间的关系，借此观测出学科的研究热点，剖析学科的发展态势。在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研究中，把握特定时段内由关键词反映出的相关信息，并利用科学的剖析方式和可视化技术对这种信息进行筛选与分类，实际上是对掩藏在话语背后的比较思想政治教育观念和行为目的进行探究，是实现由符号到意义的理论剖析和研究过程，可以为小结与预测学术热点和发展方向提供靠谱的支撑。本文将运用III(共词剖析所牵涉“关键词”的范围通常比我们平常所指文章关键词——Keywords要广，除了包括作者所标引的词，也包括统计论文中标题摘要中的共引关键词和共引术语等。本次研究牵涉的关键词主要指“标题——Title、摘要——、叙词——、自由词——、文章关键词、作者标引的词”中的共引关键词和共引术语等)对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研究特定时段内相关文献的关键词进行数据剖析。

一、期刊选择与数据剖析

比较思想政治教育出现于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并在90年代中期进入发展快车道。为呈现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研究的切实点与关键点，剖析不同时期的研究热点，我们选定了在学界具备一定影响力的4本专业学术刊物《思想理论教育导报》《思想教育研究》《思想理论教育》《思想政治教育研究》，筛选出1994年至2013年间发表的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相关论文，对其关键词进行共词剖析和研究。以美国维普(CNKI)为数据源，1994-2013年间这4本刊物发表了21851篇论文，从中筛选出287篇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研究论文，并得到他们的数据，将其导人III工具硬件，设定时间跨径为1年，阙值为30，我们选定了前15位低频关键词以及前10位高中心性关键词展现在表1和表2中。

III硬件的频次和中心性反映了特定阶段的研究热点。频次和中心性越高，它所对准的研究问题越热门，从表1和表2可以看出，1994-2013年间“思想政治教育”始终是核心论题(“比较”仍然作为方式附属其上，离真正意义的学科独立性甚或差异)，公民教育、道德教育、价值教育以及以台湾为主的国别研究是学界研究热点。

历史是研究主体在理论构建中无法僭越的重要边界。关键词的变化反映了不同时期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研究话题、研究热点、研究趋势的变化。通过共词剖析，对20年来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的历史变迁做初步梳理，可以大致分为以下3个阶段。

(一)蓄势加快阶段(1994年-2001年)

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盛行于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当百搭处于零散研究的状态。90年代中期，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的发展取得了重大突破，1995年10月全省比较思想政治教育座谈会在京举行、苏崇德博士编著的《比较思想政治教育学》正式出版，都标识着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研究跨入了发展快车道。从表3中可以发觉低频单词“思想政治教育”“德育教学”“公民教育”“政治社会化”“道德认知”等均出现于该阶段。在这一阶段里，论文数目显然不多，但牵涉道德教育、公民教育、爱国主义教育、人才培养、情感投入等众多方面。从总体上看，该阶段正处于比较思想政治教育成为一门专业课程以后的蓄势加快状态，研究者渐渐把有关思想政治教育的不同选题列入到比较视野中。

(二)逐步上升阶段(2002-2009年)

在这一阶段，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研究跨入了逐步上升期，“启示借鉴”取向较为显著，关键词的分布比较稳定，研究话题的分布也较为均衡，并没有出现年度上的波动或则某一关键词集中爆发等状况。该阶段主要特征有以下几个方面：第一，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研究相对稳定地保持了传统的道德教育、道德质量、价值引导等方面的主题。在这一阶段，每年还会出现关于道德行为和道德认知的关键词，有关“德育”的研究在比较思想政治教育中一直保持相当大的比重。第二，出现了大量新的研究话题与研究热点。在沿袭传统的同时，研究者常常把一些新的概念和议程引进到比较思想政治教育中来，例如“国家意识”“新自由主义”“危机管理”“价值多样化”“价值观教育”等渐渐为专家所挖掘。这说明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的研究视野正不断扩大，一些专家开始留意用新角度、新理论来研究比较思想政治教育问题。第三，国别研究蓬勃发展，台湾成为国别研究的重要阵地。这一阶段出现了大量有关“他国”的关键词2013上半年政治热点话题点评，如“俄罗斯社会”“日本”“美国”“美国大学”“德国”“新加坡”等，说明专家更多地以国别为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研究的主题，其中对日本的研究居于了主要地位，数据显示与中国有关的关键词出现了31次，仅2006年就出现了13次“美国”，8次“美国大学”。国别和议程的喜好展现出学界关注的重点和层次，也蕴含着不同民族国家在意识型态教育方面话语权的角逐与对抗(见表4)。

(三)推进创新阶段(2010年-迄今)

通过III对4本刊物进行整体和阶段性的关键词剖析可以看出，自2010年开始，专家们格外重视从详细问题以及文化多元性等方面着手，在思考比较思想政治教育实践的基础上，寻求不同文化背景下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在规律、发展方式以及发展路径。一方面渐渐重视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的自身建设，其研究开始从单一的“比附借鉴”转为多元的“融会贯通”，通过理解与融通不同文化背景下有关思想政治教育内在规律、功能结构、方法路径等方面的内容，谋划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理论建构和学科发展，更强化调利用文学思维对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的学科建设加以思考，从宏观、整体的视角进行梳理和思索。另一方面研究领域逐步拓展，不但在传统的研究领域上有了新发展，并且逐渐出现了新的研究议程，越来越多的创新性关键词在这一时期集中爆发。诸如“生命教育”“性教育”“心理健康教育”等逐步被引进到研究中来。专家们格外关注选题和角度，逐步丰富了研究内容，为比较思想政治教育发展注入新的魅力(见表5)。

话语主题是一定时期学术共同体重点关注的问题领域，集中表征该时期学术研究的基本范畴和叙事空间，密集的话语主题是研究热点的重要指标，主要表现为以下三个方面。

(一)从“比较育人”到“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的转变

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研究在蓄势加快、稳步上升、深化创新的三个发展阶段所面临的理论环境和现实问题是有差别的。因为比较思想政治教育是一门较为“年轻”的学科，因而在蓄势加快阶段更多注重于“比较育人”的层面，专家们更习惯于从道德认知、道德行为、道德伦理等方面找寻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的内涵与外延，进行理论机制与话语机制的移植。随着对美国感情教育、公民教育、价值教育、宗教教育等逐步深入研究，以及我国思想政治教育基本概念、学科内涵、体系建设等方面的进一步加强，比较思想政治教育自身建设不断得到发展。在承继了“比较育人”研究传统的基础上，比较思想政治教育在理论建设、课程建设等方面取得了长足的进步，“思想政治教育”“比较思想政治教育”“思想理论课”“思想理论教育”等关键词被越来越多地提到。非常是在2013年，“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第一次作为一个整体单词出现2次以上，而不是以“比较”“思想政治教育”或“思想政治教育比较”等方式分别出现。“比较思想政治教育”首次作为单一年度最低频的关键词出现，这说明学界对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的学科内涵和学科性质逐渐签署共识，这是学科发展渐趋成熟的标识。

(二)以“思想政治教育”为中心，次属研究领域逐渐拓展

涵括20年间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的相关文献，以“思想政治教育”为上位概念，次属研究领域不断拓展，学界关注议程机制应既包括母学科中符合学科理论特质的问题要素，也包括符合比较思想政治教育跨文化、跨学科属性的奇特问题元素。除了在传统的“德育”选题上不断扩充，取得了一系列新成果，但是越来越多的创新性选题被列入视野，比如对比较思想政治教育课程建设的研究，对比较思想政治教育学科内涵的探讨，比较思想政治教育价值问题、文化问题、发展模式问题等的研究；同时许多西方的理论被引介到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研究中来，如“价值辟谣理论”“公正团体法”“朋辈心理补习”等。研究领域的不断延伸说明比较思想政治教育进一步科学化、学科化，相关研究也更显精细化，学理色调渐渐浓烈。另一方面从统计结果看，20年间有关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的关键词降维达69类之多，这阐明研究领域的不断延伸也带给了学科意识泛化的倾向，学科边界较为模糊，造成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研究展现出“碎片化发展”的状态。

(三)“课程建设”长期遭到关注

通过数据剖析，可以看出课程建设仍然是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的研究热点，有关“德育课程”“课程设置”“道德课”“思想政治理论课”等关键词不断被提到，但是许多文章都对课程目标、课程内容、师资队伍建设等方面进行了详细的阐述，公民教育、价值观教育、心理健康教育等方面的英国经验逐渐被挖掘和吸收。这阐明在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的发展过程中，怎样上好美国“思政课”一直是学界关注的重点，同时也不应忽略成果背后的弊端。第一，但是都是构建在中外比较基础之上，但专家对美国课程建设的研究展现一种“各自为战”的颓势，研究力量比较分散；第二，对美国课程建设的先进经验常常更多注重于描述，或则是“描述+启示”的机械套路，对不同文化背景下思想政治教育课程建设的解释力缺乏。

过去20年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相关论文无论在人数上还是品质上，都取得了明显成果，彰展现其特有的生命力。但不得不坦承，时迄今日一些带有基础性和前提性的问题仍未得到有效解决，以下问题还须要学界将来予以更多的关注。

(一)建立比较的整体视角

“比较”是一种具备工具价值的方式，同时具备方式论的指导意义，我们更指出“比较”是一种视角。何谓“视域”，是思维方式只是研究角度，更是研究主体基于跨文化视野对研究对象所进行的调研。[1]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研究应当注重整体语境的建立，每一门学科的研究对象都有其独到的整体存在形式和内在的发展规律，比较思想政治教育也可以规定其整体语境。而这些规定性来源有3个方面，第一，不同地区和民族的文化有其基本的机制，可以从整体上进行掌握和剖析，而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的研究视角从某些程度上来说，就是广义上的文化语境，所以可以规定出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的整体语境。第二，思想政治教育学有其自身的研究边界，正是因为学科边界的存在，才展现了思想政治教育相关学科的奇特功能以及不可取代性。比较思想政治教育作为一门分支学科，正是须要在思想政治教育的学科边界内规定自身的整体语境。第三，比较思想政治教育是一门具备很强时代性和应用性的学科，当代美国的现实问题既是比较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的基本课题，也为其研究视角作出了现实的规定，针对现实问题进行整体性视察对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研究整体视角的规定起着重要的作用。

在实践层面，整体视角建立应当展现在3个方面，第一，从整体上考量中外文化的大环境，从而剖析不同文化语境下中外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在成因，产生对中外不同文化环境下思想政治教育的整体认识，在人类思想文化的大格局中，在比较的基础上，彰展现美国思想政治教育应当具备的独特点。探访各个文化圈下思想政治教育的发展规律，从而理解和吸收对我国思想政治教育有益的成份。第二，要掌握视角间的融合，比较思想政治教育还要以美国角度考量国内，更须要用英国的角度反观美国。以“他者”的角度，从“镜子”中看自己，剖析不同文化语境下思想政治教育现象背后的本质与发展规律，能够更好地阐释我们的长处与不足，使美国的思想政治教育在具备国际抒发能力的同时，还能产生自己的发展特色。第三，构建整体学科视角，在进行研究时掌握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的核心范畴，建立较为健全的学科概念机制、内容机制、理论机制和技巧机制，逐步呈现出学科整体图景。

(二)推动思维层次的推进

通过文献梳理和数据剖析，可以看出比较思想政治教育在这20年里由分散到整体、由传统到创新等不同思维逻辑上的推进，但许多研究更注重于对经验的描述以及技术层面的移植，而对经验的解释以及思维层面的理解则相对薄弱。对于一个学科来说，思维层次的推进是其不断前进的动力之一，要使现阶段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研究逐步回答理论与现实问题，保持学科发展的生命力，就须要推进当前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研究的思维层次。详细而言，一方面，要反省比较思想政治教育学科建设，重视学科思想智慧的积累。反省既往学科发展过程中存在的问题，汇聚具备美国色调、时代味儿和国际抒发的学科思想智识。要坚持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与技巧，理解美国唐代哲人的思想精华、把握当前美国的时代特点，融汇西方理论的思想素材，从而探求比较思想政治教育学科建设的路径与规律，探讨学科“内部世界”。另一方面，要用问题意识引导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研究，在比较中寻求研究的核心问题。挖掘不同文化背景下思想政治教育的理论与现实问题，寻求“我”与“他者”的问题共通性，进行深入剖析和探讨，寻找问题的解决之道。问题意识的深入是推动学科发展的重要动力，只是积累学科智慧的重要环节，要依照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研究的问题逻辑，综合运用历史学、社会学、心理学、哲学等相关学科的知识，不断推动思维层次的推进。

(三)走内源性发展的公路

比较思想政治教育是一门通过参照系荣获知识的学科，重视“我”与“他者”的互相关系，还要通过审视、理解、借鉴和吸收“他者”的思想理论和实践经验为我所用。因此，现今这一学科特性也部份造成了学科意识泛化的倾向，如单纯运用美国相关话语机制和思想素材探讨美国思想政治教育，根据西方学术标准来剪裁、取舍和演绎2013上半年政治热点话题点评，“生搬硬套”地直接将西方理论与美国实践进行扦插，这种做法既不促使比较思想政治教育基础理论的研究，也不促使思想政治教育现实工作的召开。我们觉得将来应格外重视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的内源性发展，内源性发展不同于攀附性发展，更指出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的“内生动力”，它是指充分挖掘和运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和思想政治教育相关学科的优势资源，敬重本土理论和机制的价值与作用，探求符合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符合当前美国时代特点的发展进路。

首先，要在比较中寻求共识。共识常常是人类智慧中认同度最高、最有汇聚力的部份，寻求共识可以导致对心灵深处的反省。比较思想政治教育并不是在价值中立的指导下对美国经验的“拿来”，而是要对本土性与域外特殊性有精准的研判。再者，要深入挖掘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的内部资源。思想政治教育经过30多年的发展取得了丰硕成果，比较思想政治教育不应有意或无意地践踏我国思想政治教育的学科传统，舍弃自身学科优势；应充分调动学科内部资源建立具备自身特色的话语机制，用“中国抒发”反映、解决现实问题。最后，要充分运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力量。认真吸取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思想精华和道德真谛，运用好传统文化优质基因来建立和补充主流意识型态，迸发国人对传统文化的认同，提高在国际上进行学术对话的份量，在根植传统的基础上找寻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的发展动力。